尤二姐住進小花枝巷,婚後的故事醜陋又噁心,曹雪芹的諷刺太辛辣

尤二姐住進小花枝巷,婚後的故事醜陋又噁心,曹雪芹的諷刺太辛辣

趣侃紅樓379:二馬同槽,大氣兄弟同室操戈,三人貼餅,豪放家奴共榻而眠

賈璉偷娶了尤二姐做二房,安置在寧榮二府後二里的近小花枝巷處,兩口子帶著尤老娘和尤三姐過活。賈璉每月出資五兩銀子作為生活費,倒也很是豐足。

賈璉對尤二姐心滿意足,一心和她過日子,將體己都搬來給尤二姐收著,早將鳳姐夫妻之情一筆勾銷。

個多月,這一天鐵檻寺做完佛事,賈珍回家時想起與「姨妹久別,竟要去探望探望

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月,這一天鐵檻寺做完佛事,賈珍回家時想起與「姨妹久別,竟要去探望探望」,便派小廝去打聽著賈璉不在,將左右遣散只帶了兩個心腹小童騎馬去了新房。

曹雪芹寫賈珍去見兩個姨妹妙在用了一個「竟」字。看似出人意料卻又盡在不言中。

按說賈珍在鐵檻寺呆了三個月,不說先回家看看,交代一下家中大事小情,起碼也要去給賈母等長輩們請安問好,最次也是去給岳母尤老娘問安。誰想他「竟」因久別姨妹,要過去探望探望。

曹雪芹一個「竟」字,就將賈珍肚子裡的花花腸子和墮落的本質寫得清楚。

要知道此時尤老娘他們都住在賈璉的外宅,尤二姐更成了賈璉二房,賈珍以賈璉堂兄的身份並不方便再去。

可他不但要去,還先派小廝去看看賈璉在不在,聽說不在便滿心歡喜地闖了進去。

這算什麼?還記得賈蓉攛掇賈璉偷娶尤二姐時的存心,就是等賈璉不在他好過去占便宜!如今兒子賈蓉沒來,父親賈珍卻來了。顯然當時賈蓉匯報時,賈珍低頭想了一下,那個「想」不是此時是否妥當,而是與賈蓉不謀而合,真是一對好父子,太心有靈犀了。

尤二姐收著,早將鳳姐夫妻之情一筆勾銷。就這樣過了兩

(第六十五回)賈珍進來,屋內才點燈,先看過了尤氏母女,然後二姐出見,賈珍仍喚二姨。大家吃茶,說了一回閒話。賈珍因笑說:「我作的這保山如何?若錯過了,打著燈籠還沒處尋,過日你姐姐還備了禮來瞧你們呢。」說話之間,尤二姐已命人預備下酒饌,關起門來,都是一家人,原無避諱。

曹雪芹之落筆實在太辛辣,好一個「原無避諱」,之前說賈璉去寧國府是全無避諱,直入內宅,才有了情遺九龍佩的故事,如今又換成了賈珍原無避諱,此處所用全是「反筆」。

從尤氏那邊論,賈珍是尤老娘的女婿,尤二姐、尤三姐的姐夫,應該嚴格「避諱」不該同處一室。

從賈璉那邊論,尤二姐是賈璉二房小嬸子,賈珍是大伯哥。當日賈赦要討鴛鴦,害得王夫人被賈母一頓大罵,賈探春出頭替嫡母說情,就說「豈有大伯子納妾,讓小嬸子知道的」。

尤二姐和賈珍此時的關係已經不是姐夫小姨子,而是大伯子和小嬸子,更是需要「避諱」。

曹雪芹卻專寫「都是一家人」,就是在深入諷刺賈珍之無恥。

此時鮑二進來請安,就是故意借「如入鮑魚之肆,久而不聞其臭」,揚賈珍之奇臭無比,臭不可聞。

可鄙賈珍還無恥地告訴鮑二好好伺候,如果一時短了什麼,賈璉忙時儘管去告訴他,也不能委屈了這邊。

曾經老年間家裡窮,經常有女人丈夫患病或不能扛家者,就會再找一個男人回家幫襯,俗稱「拉幫套」。女人也會為他生兒育女傳宗接代。但男方「入贅」必須負責照顧全家。

很是豐足。賈璉對尤二姐心滿意足,一心和她過日子,將體己都搬來給

賈珍與賈璉此舉與「拉幫套」何異?所以,後文的二馬同槽就是諷刺這一點。

尤二姐到底嫁給了賈璉,此時心滿意足就想著如何「上岸」,不能自毀前程。雖然賈珍還叫她「二姨」,她卻必須以「叔嫂」自居才不亂了分寸。

之前她與賈珍不妥,也是犧牲清白謀求一個歸宿。如今賈珍將她嫁給賈璉稱心如意。她便趁機與往日切割端莊了起來。

尤二姐知道賈珍並不是為她所來,她也不方便繼續呆在房中,便拉著母親說讓作伴出去走走,說白了就是「尿遁」了。

(第六十五回)尤二姐知局,便邀他母親說:「我怪怕的,媽同我到那邊走走來。」尤老也會意,便真箇同他出來,只剩小丫頭們。賈珍便和三姐挨肩擦臉,百般輕薄起來。小丫頭子們看不過,也都躲了出去,憑他兩個自在取樂,不知作些什麼勾當。

尤老娘「會意」真是用得好,尤二姐善解人意更是妙人。只是不知道被她們母女推出去的尤三姐做何感想!

這裡尤老娘和尤二姐一走,那邊賈珍便原形畢露,與尤三姐「挨肩擦臉,百般輕薄」起來。

尤三姐這個人非常有意思,我們後面再說。只說賈珍如此胡鬧,室內兩個小丫頭都看不下去了。

巷處,兩口子帶著尤老娘和尤三姐過活。賈璉每月出資五兩銀子作為生活費,倒也

上一次丫頭看不下去,是賈蓉在兩個姨娘跟前胡鬧,如今又是賈珍在尤三姐身前亂來讓丫頭看不過。人都是有底線的,但賈珍、賈蓉父子沒有。可想而知寧國府亂成了什麼樣。

這邊不表賈珍、尤三姐具體做了什麼。丫頭們去到廚房,見兩個小廝和鮑二正吃酒,便也要吃。

鮑二顯然不太聰明,還問丫頭如何不伺候,別一會兒喊人惱了。他媳婦對他這榆木腦袋也是沒奈何,便罵他趕緊閉嘴別說話,吃了酒睡覺去要緊。一邊招呼丫頭和小廝吃酒,討他們的好,準備在賈珍前上好。

這鮑二全仰仗妻子發跡,被罵後毫不敢生氣,平日更是「視妻如母」百依百順。這對夫妻也是「奇葩」,真要講究起來,也是另一個故事了。

這裡四個人正吃著酒,不想賈璉突然回來了。不但將賈珍堵在了房中,更是連解釋都無法。

好在鮑二家的知機,趕著出去對他匯報說「大爺在這裡西院裡呢」。

要不說這女人不簡單,她這一句話讓賈璉有了準備,也讓她沒了責任。畢竟她是家裡的奴才,不告訴賈璉真要追究也難逃干係。

共榻而眠賈璉偷娶了尤二姐做二房,安置在寧榮二府後二里的近小花枝

而鮑二本是賈珍的奴才此時卻更貼心賈璉,不但不會怪罪,還可更得主子賞識。她說賈珍在「西院裡」,也變相說賈珍是為尤三姐來的,消除賈璉疑慮。你看這女人簡單麼!

賈璉對此毫不在意,別說賈珍來找尤三姐,只要不明目張胆來,他也不會認真追究。本質上他的底線與賈珍父子沒什麼分別。

尤二姐一見賈璉回來,反而心虛訕訕地不好意思起來。好在賈璉沒提只叫酒菜,尤老娘這邊「知機」又躲了,真是有眼力見的「好母親」。

賈璉這邊尤二姐陪著吃飯,他的心腹小廝隆兒也去了廚房找吃的,正撞見喜兒和壽兒。他們都是跟慣了主子的,便也都不說破。

一個說我們攆不上爺的馬,便過來借宿。一個說我來給爺送月銀……隻字不提兩個爺都在同一個屋檐下。

結果各人相安無事,兩匹馬同槽卻不願意了,互相蹶踢起來……

曹雪芹的諷刺真是太深。二馬同槽互相蹶踢,畜生尚且有血性,人卻無恥到賈珍、賈璉二人一般,實在令人作嘔。好在隆兒、壽兒趕緊出去安撫了馬匹才作罷。

趣侃紅樓379:二馬同槽,大氣兄弟同室操戈,三人貼餅,豪放家奴

(第六十五回)這裡喜兒喝了幾杯,已是楞子眼了。隆兒壽兒關了門,回頭見喜兒直挺挺的仰臥炕上,二人便推他說:「好兄弟,起來好生睡,只顧你一個人,我們就苦了。」那喜兒便說道:「咱們今兒可要公公道道的貼一爐子燒餅,要有一個充正經的人,我痛把你媽一*。」隆兒壽兒見他醉了,也不必多說,只得吹了燈,將就睡下。

所謂「咱們今兒可要公公道道的貼一爐子燒餅」,是指孌童之間的狎戲行為。那喜兒醉酒叫「公道」,顯然平時不公道常被「欺負」。

賈家這些心腹小廝,大多兼作主子的孌寵,互相之間更是常做狎戲之事。行孌童之舉沒有子嗣,尚且想要「公公道道」守規矩。那賈珍、賈璉兄弟何嘗「守了規矩」。

當初賈璉偷娶尤二姐揚言為了子嗣,如此這般傳承子嗣,還不如像「孌童」胡鬧那般沒有更好!

那麼,馬廄中兩匹馬嘶鳴,賈璉聽到後又作何行動呢?欲知後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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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君箋雅侃紅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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