觸樂夜話，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、鬼事、新鮮事。
換了前綴，也未必一定有新東西（圖/小羅）
由於對足球這項運動缺乏興趣，我對足球遊戲的認知也就一般，儘管它們和我的距離很近。每到中午，有幾位同事總要打開主機玩「FIFA」，我印象中最早的是《FIFA 19》，然後從《FIFA 20》《FIFA 21》，直到現在的《FIFA 22》——但更老的同事們，他們的足球遊戲對戰歷史大概也有20年了，不僅玩「FIFA」，還有早期的「實況足球」版本。
說實話，每當在電視前路過，看到同事們用手柄操縱著現實中存在的球員和球隊，並且按照現實中的規則踢足球時，我其實很難分辨每一代「FIFA」到底有什麼不一樣——熊宇老師曾經向我解釋過某一作的手感如何如何進步，某一作的頭球又如何如何優秀，然而就像我很難讓熊老師愛上威斯克、維吉爾和薩菲羅斯一樣，他對足球的熱愛也沒能完全傳達給我。
結果就是，我雖然圍觀了一代又一代「FIFA」，卻沒對足球本身多了解多少。唯一印象深刻的是遊戲裡自帶的中文解說——兩位解說口齒伶俐、慷慨激昂，拜愈發成熟的AI技術所賜，他們的語音與場上戰況也大致能做到相互對應。只不過，如果仔細聽內容，就覺得解說用詞實在是帶著些刻意拱火的味道。如果這是足球領域的常態，那也是一件頗有意思的事兒。
占據觸樂辦公室整個中午的《FIFA 22》
除了足球運動本身，我對「FIFA」系列的另一個深刻印象集中在其開發商、發行商EA的財大氣粗上。曾幾何時，我身邊熱愛足球遊戲的朋友里，「實況派」和「FIFA派」還能分庭抗禮，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，「實況足球」就有些力不從心，不光銷量難以望「FIFA」項背，在球員和球隊授權上也每況愈下，陷入了惡性循環。反觀EA，在2013年時就和國際足聯把獨家授權續了10年，授權費用想來不菲，但「FIFA」系列年貨般的出品速度和高銷量讓授權費物有所值。一項統計表明，過去30年裡「FIFA」系列至少給EA帶來了200億美元收入。
國際足聯的全稱是「國際足球聯合會」，也就是法語的「Fédération Internationale de Football Association」，簡稱為「FIFA」。EA的「FIFA」系列遊戲直接以國際足聯的名字命名，顯然彰顯了它「正統、官方授權」的一面，在「FIFA」系列遊戲素質長期沒有「實況足球」好的年代，「FIFA」的名字不啻為一面金字招牌。
不過，EA與國際足聯的關係在這10年間也起了變化。先是雙方2013年簽訂的授權協議已經快要到期，如果不能成功續約，2022年卡達世界盃之後，EA就不能再以「FIFA」名義發行新遊戲。
其次，EA似乎對續約一事不是特別在意。去年10月，EA公開表示他們正在審核與國際足聯的協議，並且考慮將「FIFA」這個以國際足聯命名的長壽遊戲改名。
上周，EA CEO安德魯·威爾遜（Andrew Wildson）在去年11月一次公司內部會議上的發言被媒體公開。發言中，威爾遜直白地表示，國際足聯的品牌協議已經對遊戲造成了限制，他認為，在非世界盃年，國際足聯沒有給EA提供有效的幫助。因為除了世界盃之外，EA還握著300多項授權，可以繞過國際足聯使用很大一部分球員、球隊和聯賽的名稱和形象，而它們都不需要與國際足聯達成協議——「實況足球」系列，也就是現在的「eFootball」系列，多年以來就是這麼活著的。
2021年，EA與國際職業足球運動員聯合會（FIFPro）續簽了授權協議
威爾遜還抱怨國際足聯對EA的限制太多。他說，EA一直打算開發非11vs11的遊戲模式，與其他品牌合作，以及「擴展圍繞足球建立的數字生態系統」，但這些都因為國際足聯的限制而困難重重。
不過，也有分析認為，EA其實是不想掏更多錢，只為了向國際足聯買一個「印在包裝盒上的名字」。有報導稱，在10年合約到期後，國際足聯向EA索要的授權費用至少是此前的兩倍，未來4年裡EA需要付出高達10億美元。而根據雙方授權協議一簽就是10年的前例來計算，EA在新協議下至少要支付25億美元。
從財力來看，EA倒不是拿不出這筆錢，但他們顯然覺得不划算，只為一個「FIFA」的名頭就付出這麼多真金白銀。CEO威爾遜就直白地說，他們不想付超出授權價值的錢，只不過明面上還要堅持「錢不是問題，真正的問題是我們是否能及時提供玩家想要的遊戲和體驗」。
當然啦，也許EA真的想要嘗試更多玩法、更多變化，這些被目前國際足聯的協議束縛著，但也許就只是一個好聽的說法。現實的情況是，就算EA真的放棄國際足聯的授權，他們在足球遊戲界的地位也很難被撼動，這才是最關鍵的。除了國際足聯之外，EA手裡還有大量球員、俱樂部、聯賽的授權，有了這些，玩家在遊戲裡體驗到的內容應該不會有太大變化。而失去了財大氣粗的EA，在當前環境下找到一個新的接盤者，大概也是國際足聯頭疼的問題。後面的事情會如何發展，還可以再看看。
托同事們玩「FIFA」的福，我也認識了好幾個足球明星（的名字）
如無意外，卡達世界盃將在今年11月到12月舉行。假如卡達世界盃之後EA和國際足聯沒有續約，那麼《FIFA 23》很可能是「FIFA」系列最後一代。到目前為止，EA還沒有透露未來的足球遊戲會使用怎樣的稱呼，不過去年10月，他們在英國和歐盟註冊了「EA Sports FC」的商標，這也許會成為一個新的標誌？
不論「FIFA」系列會不會改名，對於我來說，總是忍不住把它和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兒聯繫在一起，進而產生一種「山雨欲來」的感覺。畢竟動視暴雪一夜之間就姓了微軟，索尼收購了Bungie，如果「FIFA」也少了「FIFA」，未來我們還要見證業界怎樣的變化？
